盧安達飯店的本名是: Hotel Des Mille Collines, 是一座由比利時人投資的飯店, 今天的盧安達飯店, 仍屹立在Kigali這一個千丘之城之上, 默默地記錄著一九九四年四月那一年的驚恐與不安
在那一個血腥的三個月中, 一百萬的圖西族盧安達人被屠殺, 不只是在首都Kigali, 屠殺發生在盧安達的任何地方,在今天的盧安達, 很多當年發生屠殺的現場, 興建起一座一座的紀念館讓人們記得這段歷史, 不要再犯這樣的錯誤
今天我來到盧安達首都南郊的Nyamata 教堂, 聽著我的導覽員圖西族人Leon, 娓娓道來那一年發生在這座教堂以及他自己身上的故事
盧安達獨立後, 掌權的胡圖族政府開始有計畫的屠殺圖西族人, 首先胡圖族政府強迫所有圖西族人遷居到東部尚未開發的森林澡澤地, 包括我今天拜訪的教堂所在地Nyamata
因為這片地方當時尚未開發, 許多遷居前來的圖西族人都死於傳染性疾病, 接著胡圖族政府開始列出一份居住在Nyamata的圖西族人的名單, 依照名單進行屠殺, 於是許多住在Nyamata的圖西族人開始東部國界逃亡, 這時胡圖族政府開始在邊界駐軍, 若有人由邊界逃亡, 格殺勿論
在Nyamata Church的義大利籍修女Tonica Locatelli發現政府正在進行的屠殺, 她勇敢地把這件事情告訴法新社及梵諦岡廣播電台, 但當天晚上, 修女就被政府軍無情的殺害
盧安達人大部份人信仰羅馬天主教, 圖西族人相信, 因為尊重宗教, 胡圖族政府軍不致於進到教堂進行屠殺, 因此,大量圖西族人逃往教堂躲藏, Nyamata 教堂就是其中一個圖西族人躲藏的地方
然而大規模的屠殺在1993年開始之後, 胡圖族政府軍來到教堂外面, 使用炸彈將門炸開, 今天的教堂正門鐵門上仍可見到炸彈炸開的痕跡,
接著政府軍進到教堂對教堂裡正在彌撒的人群開槍射擊, 另些人拿起刀瘋狂地砍殺人群, 猛刺頭顱, 現場血流成河,從遺留下罹難者的殘缺骨骸, 很難以想像他們臨死前是遭受到多麼大的痛苦
Leon告訴我, 在底下這個白色木櫃裡的骨骸下方, 埋葬著一位圖西族女子, 她當時也躲藏在這座教堂中, 但不幸地,他被胡圖族軍人發現, 被被他們輪流強暴後, 就被用尖銳的長棍刺穿陰道, 直到口腔, 殘忍的胡圖族軍人的暴行, 另人不齒
今天的教堂仍遺留有罹難者的衣物和血跡, 步行其中, 我似乎還聽的見那場悲劇下的女人的尖叫和孩子們的嗚咽聲
教堂後方的墓地下擺放著上千罹難者的骨骸, 我看見, 我體會, 我嘗試著瞭解, 在這裡, 我感覺到他們的無助, 我感受到落入深淵般得沮喪
在訴說他的圖西族人發生的悲劇後, Leon緩緩的告訴我, 關於他自己的故事,
大屠殺的那一年, Leon十一歲, 相當於台灣國小五年級的年紀, 他是圖西族人, 也在被屠殺的名單之內, 很幸運, 他的父母發現情勢不對後就立刻帶他逃去山上, 接著, 他過了三個月躲藏的日子, 山裡沒有食物, 他時常是餓著肚子睡去
講到這裡, 我看到他用手擦拭了眼框, 我瞭解到他想忘卻, 但終就無法抹滅的那一段記憶
講到這裡, 我看到他用手擦拭了眼框, 我瞭解到他想忘卻, 但終就無法抹滅的那一段記憶
回到Kigali市區, 我來到另一座為大屠殺所建立的紀念館,
再一次, 我被用一張張另人震憾的照片, 重述這一場悲劇
罹難者的故事令人心碎, 倖存者所遭受的壓力及創傷更是讓人不可忽視, 許多孩子被迫要觀看他們的親人被凌虐至死, 許多的孩子失去了家人, 許多父母再也無法與他們的孩子相見, Kigali市區的大屠殺紀念館後方是罹難者的墓地, 一旁立著當時被屠殺的圖西族人名單.
列在黑底牆上的每一行白字, 都是一個家永遠的痛, 盧安達的傷口, 該如何撫平?
列在黑底牆上的每一行白字, 都是一個家永遠的痛, 盧安達的傷口, 該如何撫平?
圖西族反政府軍在一九九四年七月攻入首都, 取得政權直到現在, 終於認真地正視這個問題, 廢除種族區別的政策,不斷地強調: 我們不是圖西族, 我們不是胡圖族, 我們是合一的盧安達人
(在Kigali的大屠殺紀念館入口處的火炬與國旗, 象徵著合一的盧安達)
(在Kigali的大屠殺紀念館入口處的火炬與國旗, 象徵著合一的盧安達)
故事到這裡也告一段落, 也許你會說盧安達, 這個發生在如此遙遠的中非小國的故事跟我們有什麼關係, 但是, 如果你嘗試著把故事中盧安達代換成台灣, 圖西族和胡圖族代換成本省人和外省人, 那麼這個故事就有了新的名字: 二二八事件, 盧安達大屠殺, 也可以不是離我們那麼得遙遠
操弄族群的人是罪不可赦的, 被操弄族群者舞動, 則是非常愚蠢的, 願逝者安息, 也願在盧安達, 在台灣, 在世界上的每個角落, 我們學會放下仇恨, 學會原諒與寬恕
(在Nyamata教堂外, 我剛好遇見了一個放學回家的小學生, 他大方的與我合照, 開朗著笑著, 過去的盧安達, 也許令人悲傷, 但是, 在這個孩子身上, 我看到現在的盧安達, 像一朵盛開的百合, 正燦爛地綻放在東非大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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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篇文章部份照片取自以下網站:
(在Nyamata教堂外, 我剛好遇見了一個放學回家的小學生, 他大方的與我合照, 開朗著笑著, 過去的盧安達, 也許令人悲傷, 但是, 在這個孩子身上, 我看到現在的盧安達, 像一朵盛開的百合, 正燦爛地綻放在東非大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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